舜网-济南时报
2022-12-09 13:39:28
电影《奎迪》中说，生命的美好，有时就源于它的不确定性。其实，生命的不确定性带给人们的不仅是美好，也许是苦痛的遭际。对普通人来说，如果生而面对命运的不平等或者倏然接受暴风雨的洗礼，是黯然接受从此平庸沉沦，还是让自己从身心骨骼中顽强地开启第二次生命?央视网、smg、哔哩哔哩联合出品的纪录片《人生第二次》给出了一些人的答案。
世界那么大，时间那么长，但是能带给我们温暖和感动的，往往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纪录片《人生第二次》把镜头转向那些经历过重大变故的普通人的第二次人生。这部纪录片共八集，分别通过“圆”与“缺”、“纳”与“拒”、“是”与“非”、“破”与“立”的主题展现了八幅人生图景，用多维度多视角观察普通人在面临决定性瞬间时的选择与命运。这其中，有被拐孩子的艰难回家路，有车祸致残后的青年的风雨西藏行，有深漂奋斗史到精神成长图……纪录片呈现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图谱，呈现出中国人骨子里的硬气、韧性和强大的生命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把镜头聚焦在这些涅槃重生的人身上，自然要从他们的苦难开始。人们都愿意分享自己的幸福，但是鲜有人愿意向外展示自己的苦难。所以，摄制组在找寻拍摄对象上花费了很多周折——多数人都拒绝了拍摄和采访。经过漫长和反复的沟通、寻找，摄制组最终在北京、辽宁、浙江、广东等地找到了真正的强者——不惧展示苦难并且重启新生命的人。他们看起来都是我们身边最平凡的人，做着在工厂拧螺丝、在办公室做文员的工作，还有求职屡屡被拒的人员。不管是眼泪还是笑容，是黯然神伤还是勇毅果敢，都坦然展示。
要是只看侧面，16岁的宁夏姑娘冯婷的容貌还有几分秀丽。如果看正面，明显看出她的左右脸不对称，左脸明显高高隆起。“拒”这一集，讲述的就是冯婷如何“砸锅卖铁”治疗面部不对称的故事。对于女孩子来说，天生容貌缺陷带来的苦痛是巨大的，长期以来，冯婷只能用头发盖住脸，戴上口罩才敢走出家门。慢慢长大后她决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从宁夏来到上海求医，赚钱、手术、恢复……这一段片子中，镜头表现得十分大胆，甚至有手术时手术刀切入脸部皮肤的模糊镜头。随着故事的进行，她无声而沉痛的辛酸让观众深深共情。
如果说冯婷的重生是源于天生缺陷的驱使，那么小伙子何华杰才是真正历经暴风雨之后的浴火重生。2018年的一场车祸，让何华杰原本意气风发的生命踩了个急刹车，车祸后的他下半身失去知觉。从此以后，原本充满力量的双足再也无法踩踏脚下的土地，这对这名年轻人的摧残可想而知。不过，纪录片拍摄时，何华杰已经焕发了新的生命，他积极进行康复治疗，又学了残疾人驾照带着母亲去西藏自驾游。在辽阔无垠的高原上，他所遇到的“轮友”、疾风暴雨、蒲公英、阳光，一切都是新生命的模样。
《人生第二次》讲述的就是这样的人们如何开启生命新篇章的故事，镜头聚焦的是微不足道的普通人，他们的生命选择无关其他，只和自己有关。之于社会，他们是毫不起眼的一粒沙，之于自己，却是整个生命。然而，就是因为这些人太过平淡，平淡到我们身边的很多人都和他们一样，纪录片反而带给人们极大的共情。它再一次给我们重复了那些我们十分熟悉的励志价值观：面对或喜或忧的不确定性，普通生命也可以焕发出无穷的韧性和坚硬。尽管我们只是一具普通的血肉之躯，依然可以把自己修炼得更加强大，用热烈蓬勃的火焰融化可能遇到的风霜雨雪。
人们往往想知道一个故事的结尾。纪录片的最后，摄制组给观众奉上了一组彩蛋，播出之前分组导演连线了一下几组故事中的主人公，看了下他们的现状。其实人生哪有什么结尾，一直在继续中：冯婷经过了两期手术，面部已经大有改观;何华杰直播卖货，偶尔还能接到广告挣几千块钱，这让他很开心;还有努力想在深圳积分落户的人们，还在辛辛苦苦地操劳着……
从拍摄手法和技巧上来讲，这部纪录片似乎乏善可陈。可贵之处就在于，《人生第二次》挖掘和展示了普通人的生命价值。如果我们的生命也遭遇到风雨，可能会想到在哪个遥远的地方，有个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他不怨天不尤人，自己化解了这些苦难，尝试着与自己和解，与这个世界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