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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才让:《荒原上》书写牧区青年的游离状态 -凯发k8ag旗舰厅真人平台

舜网-济南时报

2022-11-20 18:57:08

  2022年8月25日,第八届鲁迅文学奖揭晓,来自青海的蒙古族青年作家索南才让凭借《荒原上》获得中篇小说奖。出生于1985年的索南才让是最年轻的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之一,他的获奖也填补了此前青海省未有作家获得鲁迅文学奖的空白。

  索南才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34届高研班学员,在《收获》《十月》《小说月报》《青年作家》《山花》《民族文学》等杂志发表多篇作品。曾获第六届青海青年文学奖、青海省“五个一工程”奖、青海省政府文艺奖、2020年《收获》文学榜中篇小说第十名、第四届《红豆》文学奖。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野色失痕》、小说集《巡山队》等。

  此次获得鲁迅文学奖的中篇小说《荒原上》,讲述了几个牧人到大山深处灭鼠的故事。对待命运他们有着不同的理解和不同的态度,这个过程中他们经历了很多事,有人赢得了爱情,有人失去了爱情,有人在荒原上失落,有人在荒原上重新认识了自己。

  不同于工作和生活在大都市的作家们,索南才让生活在青海草原,是地地道道的牧民,也是才华异禀的小说家。他一边放牧一边写小说,他沿着我们不曾走过的通道,打开了那扇我们不曾打开的门。收录了包括中篇小说《荒原上》在内的同名小说集,共包括10个游牧故事,10种困境里逆流而上的人生,看见与我们不一样的世界。

  小说集《荒原上》的题材围绕终生与马相伴的牧民、追击偷猎者的巡山队等展开,反映了草原深处当代牧民们的真实生活,展现了时代高速发展给传统牧民性格、精神内涵以及生活习惯等带来的冲击和改变,构筑起一个独特的小说世界。索南才让的语感冷峻简洁,叙事节奏紧凑,有些短篇颇有巴别尔《骑兵军》的魅力,而不管是写深山丛莽中的故事还是牧人日常,他的小说都有着非常现代又极为强悍的内核,是极具辨识度的一名青年作家。

  《收获》杂志编辑吴越谈到索南才让的小说创作时说,索南才让的小说多半写的是高寒草原牧区的故事,但并不因此而让读者感觉遥远。相反,作家拥有一种奇异的贴切与入微的捕捉力,让阡陌相通的人性铺陈、张扬于穹窿宇宙;而那些相对异质的文化景观,则通过他别致而不失精确的汉语得以安顿和自在。

  著名作家阎连科则评价说,索南才让的小说,让我们重新思考土地与文学的意义,让我们重新定义为什么人与活着才是故事的最中心。这种写作,重新校正了某种写作的偏差。

  近日,济南时报·新黄河客户端记者专访了新晋鲁迅文学奖作家索南才让。

  获奖小说《荒原上》写了十几稿

  记者:此次获得鲁迅文学奖的是中篇小说《荒原上》。此前您说这部小说取材于自己真实参与过的一次灭鼠经历,如何构思将一次灭鼠经历延展为一篇艺术创作的小说?这个过程又经历了怎样的打磨?

  索南才让:《荒原上》这部中篇小说的确是我的一次亲身经历的演化。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有过这样一次跟随大人们进山灭鼠、整治牧场生态的经历,虽然在这之前我也有过挖虫草之类的深山老林中长时间生活的经历,但这一次有些特殊,并且也可能是因为在自己的家乡在自己的草原中做一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而印象深刻。

  后来当我开始写作时,这一段经历很自然地出现了,并且在刚出现时,我就有一种直觉,可能这就是一篇独立而完整的小说的雏形,我只要开启写作,就将很自然地完成。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即便是小说的初稿,也是写了很长一段时间,完成之后的整体状况很糟糕,当时我很失望,想放弃。但后来这种想法又有了改变,这种改变来自于传记作品的阅读。

  我发现有很多作家的初稿,其实也是非常糟糕的,而之所以后来成为一部好作品,却取决于这个作家有没有在这个糟糕的作品上进一步展开去重写的勇气和能力。我觉得我不应该放弃,于是这部作品就开始了10年的打磨。这期间我时常用一种怀疑的态度和稿子作斗争,真正的变化开始于2018年,《收获》编辑吴越和我交流后,得到她的肯定,我才开始正式地、更深入地修改稿子。

  当小说在2020年出现在《收获》上时,我算了一下,前前后后,我已经将它修改重写十几遍了。

  记者: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小说集《荒原上》还收录了其他展示当代牧民生活的短篇小说。可否谈谈这个集子的选择和编纂过程,以及您想通过这本书传达或展示给读者的东西?

  索南才让:《荒原上》这部小说集中有10篇短篇小说,除了《荒原上》这部中篇外,其余的9个都是短篇小说。

  这些作品中最早的写于2013年,当时我在青海湖北岸、祁连山南麓的高山牧场的夏季营地中,每天从山里面放牧回家,到晚饭之前这段时间,我会坐在一个小矮凳上、伏在床上,在一个备课本上写小说。这一个夏天两个月时间我写了7篇短篇小说,其中有两三篇选入这本集子当中。

  这些作品基本上都在表达一种牧区青年的游离状态,或者说是在牧区状态当中那种只有通过行动才可以表达出来的一种东西,我让人物在小说中更多地去行动,试图以此表达出我想说的。我和朋友在一起,经常能够感觉到他们对过去的民族文化的拖拽,和对未来去向的坦然。他们因社会快速发展而产生麻木,而不是力量了。

  生活生产经验并非永远的写作源泉

  记者:《德州商店》《秃鹫》《在辛哈那登》等这些小说中的故事,多数是您亲身经历或者听说过的吗?不同于奔波在城市、工作在写字楼的人的生活,您的生活本身就是取之不竭的写作源泉吗?

  索南才让:我常听一些同样写作的朋友们感叹两种写作方式。一种是有丰富生活经验的经验性写作,另一种是没有经验,但有丰富的阅读知识和其他间接性经验的写作,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知识性写作,那么我想我肯定是属于前者。

  的确,我过去的生活经验在写作的过程中会以一种我不可逃避的方式出现,早先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后来我有所警惕,我觉得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过分依靠经验去写作的作家,他终将会碰到一个严重的瓶颈。就是说当他的所谓的各种经验开始以某种呆板的形式重复的时候,他应该怎么改变?应该怎么突破?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并不觉得我过去的生活生产的那些经验是我永远的写作的源泉。

  写作真正的源泉,是作家不断地进步、不断地吸收,不断地去观察和剖析社会获取思想和经验,这才是真正的写作源泉。

  记者:此前的访谈中,我看到您是辍学后开始放牧,后来读到了武侠小说,以及路遥的作品等开始写作。您进行写作的驱动力是什么?或者说,您从写作中获得了什么?

  索南才让:这个问题很自然地涉及了为什么写作这个永恒的问题。刚开始写作时,我觉得可能写作就是我这辈子应该去干的那份工作,因为我对写作对阅读有亲和力有亲切感有认同感,阅读写作的时候我感到幸福。

  不喜欢给自己贴“写小说的牧民”标签

  记者:从写作最初到现在成为一名比较成熟的作家,您对写作这件事情的认知,是否有了变化?写作是随心所欲就好还是也需要附着时代意义?

  索南才让:我觉得现在写作可能在逐渐变为一种责任,当然,如果我不愿意去负这一份责任,愿意去逍遥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这考验的是一个作家的良知。一个好的有良知的作家,他绝对不会去逃避自己的写作责任,这份责任是什么呢?我觉得就是对自己写作的勇敢,和对社会的真实态度。

  记者:“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我也很喜欢《荒原上》中金嘎喜欢的这种宏大而忧伤的诗句。是青海的山水与人文的滋养,让您的作品带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吗?

  索南才让:这种作品的辨识度,不仅仅是大山大水的环境影响,还有民族、家庭和阅历,以及作者认知上的差异。

  记者:“写小说的牧民”,您喜欢这么界定自己的身份吗?

  索南才让:我不太喜欢给自己贴标签,也不想自己身上有一种标签。我虽然是牧民,虽然在写小说,但这里面的不确定性有很多,假如我生活到城市里面去,既写城市文学作品又写草原文学作品的话,那又该怎么界定呢。所以任何所谓的界定,其实都是暂时性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一直这样,或者去做更多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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